摘 要：文章认为，长期以来，信访研究一直呈现出与现实困境的某种纠缠，论者在面对经验现实时往往力有不逮，鲜有对丰富的社会现象做出通透的解释——尤其是对于信访的功能与属性，作为实证探究与理论辩思皆难以回避的“话域”，其缘何生成、如何演化、为何异化乃至得失几何、去向何处，至今仍热议不断。本文以拟性别化修辞这一崭新视角来考察和理解信访制度，认为在复杂的中国制度体系中，信访制度以鲜明的政治本色塑造了其“亲民”的特征，而这种独特政治禀赋的形成，除却其深厚的伦理底色外，也与信访制度自身所具有的相对柔和、温情、感性的类女性（主义）品性密切相关。这种广义上的柔和气质，使信访成为一项与大多数制度迥异的情感型制度，从而缓解和软化了官僚制度的生硬与刻板。这一视角具象化地呈现了信访治理中所隐含的情感逻辑，可以形成对信访及其治理悖论与困境的一种解释，进而通过重识达到重拾——回归和盘活信访制度之情感属性这一重要精神气质。

《思想战线》2023年第5期